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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和信仰领域上的宽容
    [size=3] 2008-03-15 来源: 广州日报 [img]http://gzdaily.dayoo.com/res/1/1/2008-03/15/B21/res05_attpic_brief.jpg[/img]   《宽容》   作者:房龙      启迪性:4.8分   易读性:5.0分   趣味性:4.8分   推荐度:4.5分      推荐理由:   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这是宽容的要义。   听起来很简单,是吧。但再加上几个附加词呢。例如:   在信仰领域,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在政治领域,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   显然,这就变得不简单起来,而房龙这部名著也用从古希腊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一个又一个的西方社会的故事,告诉我们,宽容,尤其是政治和信仰领域上的宽容,在西方社会,曾是何等艰难。   从书名上看,房龙讲的是西方社会“宽容的历史”,但读的过程中,你会明白,他讲的其实主要是“不宽容的历史”。   我们知道,中世纪时,西方社会普遍认为地球是方的,而且是宇宙的中心,然后是布鲁诺等人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才让地球是圆的、地球不是宇宙中心等科学观点被世人所接受。   然而,在《宽容》这本书中,房龙告诉我们,早在2500年前的古希腊,就有智者明确指出,地球是圆的,太阳也不是一辆由神驾驭的马车,而是一个比希腊大成千上万倍的大火球。   不仅如此,古希腊的诸多智者还宣称,宽容才是最重要的美德。譬如,苏格拉底便宣称: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权告诉他人应该信仰什么,也无权剥夺别人自由思考的权利。假如一个人不违背自己的良知,他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没有朋友的支持,哪怕身无分文,哪怕没有家庭或住所。但不对每个人问题正反两方面意见进行彻底研究,就不可能得出正确结论。因此,必须给人们提供机会,使其能够充分自由、不受权威干涉地讨论所有问题。   这说明,古希腊社会是相当宽容的。   然而,苏格拉底毕竟被当时的民主政体判了死刑。所以,不宽容一开始也一样存在,当反对者发现无法阻止苏格拉底表达他们不乐意的观点时,他们便通过法律途径剥夺了他的生命。   这就是不宽容的要义:我是对的,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但尽管如此,古希腊,以及后来的古罗马帝国,在长达近千年的时间里,基本算是宽容的。偏执的、不宽容的人始终存在,但房龙认为,只要他们得不到国家的官方支持,就不会有大的危害。   所幸,一直到公元四世纪,古罗马一直是宽容的,古罗马的一个哲学家对一个皇帝的进言概括了当时的精神:   有一个领域,是任何君主都无法行使权威的。那就是个人德行的领域……在那个领域进行强制,会导致伪善……   在一个管理规范的国家里,每个体面的公民,只要他不干涉邻居们的快乐和幸福,不反对讲礼貌的社会的礼仪,遵守当地警察局的规章制度,那么他就应该有权谈论、思考、表达他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   然而,从四世纪开始,古罗马的宽容精神逐渐失去,而偏执的不宽容最终获胜,并统治了西方社会一千多年。   不宽容是诸多可怕恶行的祸首   那么,宽容是怎样败给不宽容的呢?房龙指出,是因为基督教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当时的基督教认为自己唯一正确,而其他的信仰都错误,所以不惜用各种暴力手段强迫人们改变信仰,当发现这一点太难做到时,他们干脆就做最简单的事情——将与自己想法不一样的人统统杀死。   这个做法先是表现在信仰领域,后来表现在政治领域,最终表现在所有的领域。   于是,古希腊先哲们的科学发现都被遗弃了,而一些错误的观念却被视为绝对正确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而统治了西方社会的人们的头脑,任何持有与这些观念不同的人都被视为该死。   将自己视为绝对正确,而将别人视为绝对错误,并不惜将对方杀死,这是社会的巨大分裂。这种分裂先是体现在基督教与非基督教上,接着又体现在基督教的内部的各个分支中。   例如,“堕落后预定论者(认为上帝判定个人得救与否,开始于人类始祖的堕落之后)”和“堕落前预定论者(认为上帝判定个人得救与否,开始于人类始祖的堕落之前)”发生了巨大争执,各自均认为自己绝对正确,而对方该死,并最终引发了残酷的宗教战争。   不过,法国大革命的故事表明,宗教的不宽容也不过是人心的不宽容的一件外衣而已。当雅各宾派掌权时,以道德自诩的罗伯斯庀尔就认为,所有与他不一样的人都该死,于是,他领导的政权成了最不宽容、最血腥的政权。   因而,房龙指出,“某些可怕的罪行是以正确、正义的名义犯下的,但实际是由不宽容造成的。”   在整个中世纪,宽容精神犹如一丝游丝,只能在缝隙中残存,但每当这一游丝暂时地在某一个地方占据统治地位时,就总能在那个社会爆发出巨大的创造力量来,而当人们热衷于从地下挖掘出来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物时,欧洲社会也就迎来了所谓的文艺复兴时代。   尽管是在写“不宽容的历史”,但这本书没有用苦大仇深的口吻,所以整体上还可以说是一本相对轻松有趣的书。   譬如,他对伏尔泰、狄德罗、笛卡儿和斯宾诺莎等我们如雷贯耳的那些文艺复兴后的智者们的描绘,是非常有趣的。   再如,关于“自由女神”,他写道,这是雅各宾派在寻找“理性女神”,并最终找到了一个芭蕾舞演员作为原型,但雕塑出来后,这个女孩的朋友担心即便这个“新上帝”也会被送上断头台,于是带着她逃跑了。   如实地理解这些已经被我们无形中神话的人物和故事,可以令我们的心更少一些执著,更多一分宽容。   最后,房龙还指出,所有不宽容的根源,都是恐惧。可能是因为此书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他显然对人类的未来有些悲观,所以宣称:   彻底宽容的到来,大概需要一万年,大概需要十万年,但那一天会来的,只要人类获得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真正胜利——战胜了自己的恐惧,那么那一天马上就会来了。   房龙这本书不是心理学著作,但如果说到哪本书能帮助我们更深地理解宽容与不宽容的实质,我想这本书是有着独特的价值的。[/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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