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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怀泽的信念和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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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怀泽的信念和追求 |
[ 作者:不详 | 转贴自:不详 | 点击数:1644 | 更新时间:2005-03-20 | 文章录入:华灵子 ] |
近几年,我断断续续读到了不少关于艾伯特·史怀泽的介绍性文字及他本人著作的中译本。这表明我们这个物欲横流,信仰缺失的年代还有人为一个生命的真诚而长久的感动。表明我们这个社会向善意愿及其崇仰高尚人格的心灵还没有彻底麻木。史怀泽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人物”并且是唯一“集善和对美的渴望于一身的人类的精神巨人”。他的伟大,不只在于他的天才——他是杰出的神学家,哲学家,音乐家和医生,在哲学研究方面,他以《康德的宗教哲学》一文获得博士学位,在康得研究史上留下了不可缺少的一页;在神学方面,他在大学有神学教席,他的著作《找寻历史上的耶稣》奠定了他在神学领域世界级的地位;在音乐上,他是德国当时巴赫音乐的诠释权威,风琴音乐会中风靡一时的人物。但是,这些显赫的名声不足以造就他的伟大,三十八岁那年,史怀泽以医生和教士的身份远赴赤道非洲,并将生命中的最后五十年奉献给了生活在那里的黑人土著居民。为生活在病痛和绝望中的人带去了健康,希望和慰藉。他的这一工作和他所倡导的“敬畏生命”的伦理和人生哲学,不仅使他获得了一九五三年的诺贝尔和平奖,而且为昏暗的二十世纪和未来人类的精神走向点燃了一缕圣洁和希望之光。
当别的神学家和教士以传教和讨论宗教思想为满足时,史怀泽坚信在日常生活与职责中荣耀宗教。1892年圣灵降临节期间,21岁的史怀泽决定30岁以后从事一项为人类服务的事业。在获得哲学博士,神学博士学位后,1905年他30岁时宣布自己将成为一个原始从林医生,并开始学医。1913年,他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随即携妻前往法属赤道非洲的兰巴雷内,既如今的加蓬,以实现其“救助人类苦难”与“万物休戚与共”的愿望。史怀泽是一个执著的行动主义者,他的学问,艺术,信仰和生命实践融为一体,是真正“荣神益人的典范”。为了履行自己自觉的职责,他在加蓬克服的困难的常人难以想像的。当时的法属中部非洲,几乎就是间地狱,各种流行疾病疯狂肆虐,由于自然条件恶劣,饥荒时时发生,沾染上酗酒恶习的人们在酒精的麻醉中悲惨的死去。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来建立医院,教导土著人现代医学医疗的价值,克服部落迷信和恐惧感。在尽医生职责的同时,史怀泽还调解部落纷争,教授种植知识,承担文化教育,信仰传播等各种工作。到1965年史怀泽去世那年,他的医院能容纳350名患者,另外还有一所麻疯病患者的收容院,可以同时照顾150名病人。
史怀泽在非洲的工作,说明了真正奉献的三个方面的重要特征。第一,真正的奉献,动机必须是出自对所有生命的一份真诚的爱与关怀——也就是史怀泽所说的“敬畏生命”。我们的服务对像不是我们所喜爱的,或是因此而喜爱我们的人,或回报我们的人;我们选择在需要服务的地方服务。第二,一个愿意奉献的人必须乐此不疲的能力,不能有烈士情节和自私动机。第三,对待那些我们所服务的人不能有硬让别人领情和我们比你神圣的骄矜态度。史怀泽之所以服务,是他真正关心那些他所服务的人的福祉,他把他们视为需要帮助的上帝的儿女,而不是需要改造的野蛮人和愚蠢的异教徒。史怀泽所作的服务,不仅加蓬居民的受益者,而且整个西方文明世界也受益非浅。史怀泽多次回欧洲举办音乐会,演讲会,为他的服务筹募基金。当他这样做时,教育了无数西方人超脱眼前利益,而将基督徒的爱心传播到需要帮助的地方。
当有人评价史怀泽是一位“集真善与美于一身”的人时,我们很容易联想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完人”。才华横溢的史怀泽在二十一岁时就立下了这样的志向:三十岁之前为研究学问和艺术而生活,三十岁以后献身直接服务人群。在此后不到十年时间里,史怀泽涉足神学,音乐和哲学等领域,在每一个领域里都获得了许多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巨大成就。在三十岁起,他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医学这个最能直接“救助人类苦难的伟大信念上,经过八年的艰苦学习,终于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领到学位证书,就和妻子来到了加蓬。这样的人生选择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所难以想像的。因为那是一个全面彰显蓬勃的个人欲望的时代。而史怀泽在古希腊个人全面的理想与基督教博爱精神及启蒙主义的乐观和理性与多种西方优秀人文主义传统的的影响下,走出了他独特的人生道路。在基督教精神的指引下,史怀泽不断思索生命价值和意义,在1915年40岁时悟出了“敬畏生命”这一属于自己的伦理和人生哲学。这个观念通过自己的著述,演讲和身体力行传达给了世人。
史怀泽的所有思考,论说和行动都是围绕其“敬畏生命”这一观念展开。“敬畏生命”即尊重和关怀人及宇宙中与人相关的一切其它生命。史怀泽认为“善是保持生命,促进生命,使可发展的生命实现其最高价值,恶则是毁灭生命,伤害生命,压制生命的发展”。把爱的伦理延伸到动物,是史怀泽所强调的。他认为 这是伦理学的一场革命,认为只有将传统理学中人与人的关系扩充到人与所有生命的关系,才是真正的伦理学。他的这一观念我们想到了佛教中的“不弑生”观念,但二者显然是有区别的。佛教中的“不杀生”观念,只是为了人的自我完善,人与动物仍只是一种冷谈的没有内在认同的关系,而史怀泽则倡导人与动物的“兄弟情谊”,对一切生命的关爱就是人类自身的关爱。从“敬畏生命”的原则出发,史怀泽不能接受两种看似矛盾的世界观。一是自我完善的个人主义,二是以集体信念和公共原则为借口压制对生命个体的尊重。前者放弃了对他人关怀,而他认为只有在与他人和世界的关系中人的生存才有意义。后者“毫不犹豫的作为公共利益和实施者,但不是作为人本身而行动 ”在公共利益的借口下,伤害和毁灭别人的生命,史怀泽这一伦理意识从另一方面提示了人类战争崇拜和噬杀生命的心理根源。远的不说,发生在二十世纪的“二战”,奥斯维辛,南京大屠杀,文革——所有这一切不都有是在公共利益和无私的借口下发生的吗?史怀泽这种以生命为最高准则的思想体现了他自觉的正义感以及对人类心理的洞察,也是对我们的一个振聋发聩的警示。
史怀泽是个能看到事物多样和复杂性的思维细腻,感情丰富的哲学家。他的世界观和生命哲学中一方面有着悲观主义及怀疑主义因素,另一方面,“敬畏生命”的信念又使他坚信自己走上了救赎的道路。在一次演讲中回答观众提问时,史怀泽这样解释自己:“我的认识是悲观主义的,但我的意志是乐观主义的”。这也是对自己一生思想认识的总结。史怀泽一方面看到人类无所不在的痛苦和灾难,感到“我们一直处于毁灭和伤害生命的必然性中”另一方面认为“敬畏生命”的哲学观和宗教价值能超越悲观主义与怀疑主义,从而把人从悲观,沮丧与不幸的阴影中救赎出来。他在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之间有着健全的理性。在他看来,悲观主义和怀疑主义是哲学和宗教的至命伤。它遮掩了我们向内探求的生命观照,让我们只看到肉体生命的困难和感情的贫乏。他认为我们要做的是要把不幸藏在心里,以免悲观传染失败主义,犬儒主义和愤怒,不至于摧折个人有用的生命。
史怀泽这种辩证的思维方式显示了一个哲人所具备的清明理智和敏锐的洞察力。在他一生思考和行动中,他把痛苦留给了自己和理性,又以实际行动和悲天悯人的情怀告诉世人,让我们思考和互爱,这样世界才能得到拯救,幸福才能来临。
史怀泽的伟大之处在于他罕见的言行一致。他在非洲丛林中的感人事迹和留下的十九卷文字是他对生命最真切的思考和体验,也是对人类的一份伟大馈增。他用自己的一生践履了 自己的生命哲学,承诺了自己的信念。
二00五年三月二十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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