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小阎王的神色很古怪 （花果山）

　　离开五百余年的花果山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花依然灿烂，果依然丰硕，丛林茂盛，鸟兽繁衍。水帘洞口的瀑布壮观如旧，猴群们仍然统治着这片福地。

　　“我以前来过这里的，”小白眨着眼对我说，“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我有点神不守舍，刚才那种感觉还是很让我不放心，如果真是小阎王，我该如何面对她呢？

　　“那年，我的魂魄飘飘荡荡的就来到了这里。”小白说。“可是，那时候我看见你和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在一起。”

　　我的心一跳，原来那个时候小白已经来过了…这么说，我和小阎王一起睡觉的事她也看见了…

　　感觉有些尴尬，幸好小白转移了话题：“这地方比你当初描述的还好，我们会永远住在这里的，对吗？”

　　“对！”我使劲点着头，“永远也不再分开了。”

　　站在花果山颠，凉风习习。我和小白偎依在一起，心旷神怡地眺望着这片生气盎然的大地。只感觉世间幸福，无出于此。

　　“那个女孩又回来了，感觉似乎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很久。”小白看着我，“她一定是来找你的吧。”

　　我点了点头，其实当初小阎王刎颈自尽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了今天，她会回来找我的，但我永远预感不到她将做什么，女人的心思是最难摸透的。

　　“五百年前，我曾以为你已经死去，于是我去地狱找那的主管，希望她能够救活你。那个主管叫小阎王，也就是你看见的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孩。”我认真地跟小白说着往事。

　　“小阎王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把她最真挚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我，当时的我不懂得怎么拒绝。”我描述往事的同时，我能感觉身旁有一个黑色的倾听。

　　“我们一起来到了花果山，在那个晚上，彼此都不谙世事的我俩就把自己稀里糊涂地献给了对方。”我看着小白的眼睛说话，因为这些事情实际上我问心无愧。

　　“你当时爱上小阎王了吗？”小白微笑地问。

　　“我说不清。”我想了想，又说：“那个晚上，当我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曾有过象我们今天在一起的感觉，很畅快，只道这天地再无更重要的事了。”

　　小白点了点头，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爱情是什么，或许，一个人可能会拥有好几份爱情吧。”

　　我没有继续描述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淡淡地说：“后来我觉得对不住你，就伤了她的心。”

　　“那不是你愿意的，对吗？”小白问。

　　“是，我很难过，那件事让我愧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我凝着眉头，“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情叫人无从选择。但我又必须选择，任何一个选择都将给其中的一方带来伤害。”

　　“你不用对我感到内疚的，我能明白你的为难。”小白偎依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拨开一缕被风吹到她脸上的秀发。

　　“小阎王现在回来，这让我为你感到很担心…”小白说，“命运又安排了一次让你为难的选择。”

　　是呀，这么多年以来，小阎王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遗憾，我觉得我欠了她太多太多，我渴望能偿还这种遗憾，但我却又根本无从偿还。

　　远处，一身黑色的小阎王坐在五百年前曾经爬过的现在已经很老的小树上，荡着双脚，和几头活了五百年的老猴攀谈着。

　　“夫人这些年过得可好？”老猴当年就是这么称呼小阎王的，他们一直认为这是他们大王的夫人。

　　小阎王远远地看着我和小白，得意洋洋地说：“当然好啦。”

　　小阎王的神色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