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流浪狗的内心独白[转贴]

楼主 华灵子 于 2006-01-28 17:09:29
一只流浪狗的内心独白[转贴]
一只流浪狗的内心独白 我是一只狗，一只善良、温顺、不会咬人的狗。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主人的庄园和他的一切感情变化。他快乐我就开心，他烦闷时我就想着法子让他愉快起来。 　　很久以前我从远方流浪到这里，是主人热情的收留了我。从此，我以为我过上了好生活，可以结束狗人生里的悲哀，没有家的伤痛。 　　 　　我天天坐在主人的门口，为他看门，有时主人高兴了会给我一块小碎骨，于是我欣喜地摇着我并不漂亮的尾巴，躲到门后细致地啃着。尽管是一块主人吃剩的骨头，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许他就丢到垃圾堆里去了。 　　主人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男人。我们相处很久了，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间就和他密不可分了。任何侵袭庄园的坏人我都记得，因为是我的吠声引起主人的注意，所以他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损失。 　 　　应该来说，主人对我是不错的，可是自从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小事，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他不喜欢我了，或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庄园里来了一位旅游的女客人。她被这个世外桃源吸引了，决定暂住一段时间，可是她并不喜欢我，嫌我身上没有长着像她家里的小花狗一样的白毛。 　　 　　我像大多数正常的狗们一般，四肢健壮，长着两只不逗人喜欢的耳朵，因为我们用来听声音的，可是人类嫌弃我们没事老晃荡着它们，当然，人与狗本来就有分别的，这在我成为狗身的那一天起，我就很清楚这个事实。 　　女客人其实并不是因为庄园的美丽而决定住在这里的。我从她发光的眼神里看出来了，虽然我是狗，我想天下的动物都是差不多的吧，对异性产生好感时的表现各有不同，我的同类们如果喜欢上了谁，它们的两眼会发光，然后想方设法的去接近目标。 　　 　　甚至制造一些很理所当然必不可少的插曲来发生。像那位女客人，她就时时创造这样的机会来表达她的爱慕；我的主人是位高尚的男子，他是不会轻易被一个女人折服的，这种追求他的把戏我看得多了。 　　可是，这次主人好像动真格了。他的脸上常常挂着温柔的笑容，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容，有时，因为我的花招他会抛过来一个斜视的眼神，可是我看不到有温暖的情愫在里面，我虽然是狗，也会区分的。 　 　　这天晚上，庄园里的果子成熟了，我必须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帮我的主人保护这些用来换取钱和粮食的果子。以防盗窃者的偷袭，白天我已经小睡了一会，晚上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要不然对不起我的主人一日三餐，我很感谢他的收留，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像往常一样摇着我的尾巴，踩着松软的散发泥土清香的小路巡视着庄园的四周；太阳早已不见影子，庄园的深处隐隐透出主人楼房的灯光，这一切使我安佯。唯一有点放不开的是那个女客人穿的衣服太暴露了，我怕主人一时控制不住，让她成为我将来的女主人。 　　 　　想起她厌恶的表情，我就心寒。其实我是一只高贵的狗家族里的成员，因为不喜欢优越的生活，想体验狗生的各种乐趣，才选择离家出走的，如果在以前，有人这样对我。我的狗亲友们是不会高兴的。它们会费尽心机地教训侵犯我的人。 　　好狗不提当年勇。现在我只是一只让人收留可有可无的流浪狗罢了。我最大的快乐是跟在主人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然后我小心的一步步跟着，生怕踩到上面弄脏了它。 　　 　　如今，我的快乐很久没有了，因为晚饭后的时间我的主人要陪那位女客人在庄园里散步，有好几次我远远听到女客人娇柔做作的格格笑声，默默地呆一会，就离开他们的声音范畴。好像人类有一句话吧，叫什么：耳不听为净。 　　夜越来越深了，我也离主人的房子越来越远了。当我跨过铁栅栏准备去对面的小河呆一会时。突然传来一阵树叶的抖动声，我竖起双耳，静听了一下，凭我的直觉：一定有人在偷采果子！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狂叫起来：“汪汪汪！” 　　 　　离我不远的地方冲出一个人影，他提着一把长长的土枪描准向我射来，机灵的钻进一处草丛，我要是这么轻易就让它击毙，那以前多次的侵袭就不知道是谁保卫的了。 　　飞快的奔跑着，我要让自己的声音让主人听到！可能他正在开着音乐或是干别的什么事，在我叫出无数声后他还没有出来，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了，想不到人腿有时比狗腿更快，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支黑黑的枪正指着我的背心；长久以来安逸的生活让我长了多余的脂肪。终于，一声沉闷的枪响之后，我倒在地上。 　　但我绝不气妥，更加凄厉的怒吼着，好了，从主人的房子里传来他的大喝声。然后，庄园里所有的路灯亮了起来。那群坏蛋不逃只有死路一条。我的主人是个神枪手。 　　腿部此时刺痛起来，我看到自己鲜红的血流到墨黑的草地上，明天，这片草地上一定五彩斑澜。脚步声近了，主人停在我面前，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他眼里竟然有一丝怜惜！呜呜了两声，我的眼睛中流下泪水。 　　当第二天从我的狗窝里醒来时，太阳已经照到周围的树叶上了。我的小脚受了枪伤，庆幸没有一命归西，去上帝那里轮回我下世为人的夙愿。懒洋洋地伸个腰，我知道自己引起主人的注意了。这是自从女客人来之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望着小脚上包着雪白的布片，我知道是主人的一件不穿的白衬衣撕碎后绑起来的。掂着脚，我一步一拐地走动着。让我闲呆着除非是累极时才做的事情，否则还不如把我给杀了。这可能也是狗类的开性吧。 　　人就不愿意多动，所以四肢越来越臃肿，不过他们的脑子进化比较快，所以才荣称为高级动物。慢慢走到主人的门口，我在寻找我的早餐，吸吸鼻子---我闻到一股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排骨！ 　　噢！我的上帝！亲爱的主人一定是看到我昨夜护园有功，今天把他的早餐分一半给我了。贪婪地舔着每块骨头，我多么不舍得它一下子进入我的腹中啊！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吃过主人一样的食物。如果一次枪伤能换到做人的尊严，我宁愿每晚挨一枪。 　　我的伤好得很快，可能这归功于平时多运动的缘故，不过一个星期。便能拆了布片了，本来狗是低贱的东西，不像人娇贵，受了枪伤还要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的。很快，解除束缚的我便跳跃在庄园的树荫下了。 　　我受伤时一次也没有看到过女客人。原以为她走了，谁知道当我无意间从门缝里瞧见她只穿着内衣的样子时，我知道我的好日子过不长久了。我深深明白主人的将来要于另一个人陪伴了，而我，将继续流浪。 　　这几天我一直在用狗的思维考虑何时离开他。照道理说，我是不可能自己善自离开他的，他好心的收留了我，恩还没报完怎么可能离他而去？何况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作为狗类有着优良传统的修养、我怕将来对狗亲们说起时它们怪我没有良心。 　　于是我沉默着，只重复每天的巡视庄园。然而不幸还是如期而至，用人类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女客人从远道而来的马车上接下她心爱的小花狗时，我就知道庄园里的日子不再属于我了。 　　远远地看着我的主人逗弄着那条浑身白毛的小狗，一看就知道是变种的。除了讨人喜欢的娇媚，我没看到它身上有哪点是狗类的气质。这个晚上，我没有吃盛在破碗里的骨头。我的狗心在一阵阵的低沉，它压抑得我想狂咆，可是我不敢，怕引起主人的不高兴。 　　对着黑黑的夜空，孤独的我卧在自己的狗窝里默默流泪，想起人类还有一句话叫做：树最伤心是让人剥皮，人最伤心时就喜欢流泪。我想我还是一只狗，何时变得像人一样的了？莫非我离去上帝那里报到的时间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完成我的愿望来世为人的吗？所以上帝让我提前体验一下做人的感觉？ 　　我不知道由于我的失职，一个晚上乱无心绪，主人的庄园受到破坏，而我整个晚上呆在小河边，我喜欢看着流水缓缓滑过，我的心似乎也在感觉它们的流动。主人在没有月亮的夜晚狠狠的踢了我一脚，揣在我本已破碎的狗心里。 　 　　痛得我肝肠俱烈。哀鸣着一路狂奔。我要离开他！我的纯良得不到主人的赏识。在他看来，一只狗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尽职的狗留下来已经起不到它的作用，还会多浪费食物。 　　在主人的庄园边徘徊了一个晚上，不用灯光我也可以环视园子里的每个角落，因为没有一处不曾踏上过我的脚印。我熟悉它们像熟悉自己身体里的部位一样。在黎明到来时，东方还末现一丝曙光，我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和沉痛的心，离开生活已久的庄园----以及我的主人。 　　从主人的庄园离开后，我一路沿着风拂过的土地向北而上，经过村庄、田园、城市、茺野，我像一个孤独的弃儿，向着无尽的前途奔波。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那个温暖的地方已经在我的回忆里沉没多时了。 　　常常在夜里，我蜷缩在街边的角落里，周围散发阵阵恶臭，行人鄙视的眼光不屑于投到我的身上，张着漠然的双眼，我也报之以不屑。这些虚伪的城里人，他们并不比我干净多少，虽然穿着光鲜的衣裳，眉目间闪跞着自得的神态。我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自得其乐。 　　也许是我的狗心受到伤害，所以我看到别人快乐时心里便会不由自主的反感。流浪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匆匆而过的人们每个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交际圈子，自己的家，白天的劳累之后，晚上回到温馨的家里，那一盏微弱的灯光便足以让他们心慰。 　　望着喷着肉香的包子铺，我的肚子努力紧缩着，怕它过于空荡而咕咕作响。吞着口水摇着可怜的尾巴向前方走去。就在我经过一所农舍时，一只很粗壮的看家狗横在路边，不让我过去，从他雄性的目光中我看出他对我有不良企图。 　 　　它伸出长长的舌头滴着涎水，耳朵狂妄地呼拉着，摇着并不漂亮却有力的尾巴向我示威；绕过几条小路，我拐过这所农舍，正当我庆幸自己安全时，远远的传来它的吠声。张开我的四腿，一声不响地撒开就跑，莫名的惊慌和恐惧袭卷而来。 　　 　　这是一个傍晚时分，金黄色的太阳早已不见影子，沧茫的暮色中一切都在变暗。一片茫茫无际的田野延伸着我的无望，前方似乎没有尽头，又似掩没在暮色中。左边是土地右边也是土地，连绵的庄稼时时扰乱我的四肢。我已经摔了三个跟头。 　　人在最惊惶失措时是容易犯错误的，与人相处已久，我也感染了这个毛病；遍地黑乎乎的一团，更使我分辩不清刚才跑过的是哪条路，不觉又绕到了原地。而那只看家狗一动不动的座在前面的路上。 　　看来是逃不过一劫了，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我缓缓向它走去。临近时，它伸出比我的狗腿更粗的前腿来搭在我的背上，温柔地抚摸着。我已经疲倦得四肢发软了，不管下一步怎么办，支撑不住饥饿和劳累的折腾，趴在农舍的后墙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撑开困乏的双眼时，掠入眼帘的是看家狗长长的黑色的大耳朵，一双精光四溢的狗眼专注地盯着我。慌乱地四处瞧瞧，除了几只农家侍养的鸡在周围转悠着，没有看到其它的物体。 　　它舔了舔我的前腿，轻声用狗语说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儿去？带着浓重方言的狗音让我的脑子陷入混乱，从它的神情里我知道它问的是这个意思，虽然人有多种沟通的方法，却很容易混淆感觉。 　　可我是狗，所以，任何细微的一种表达，我的感觉是绝不会出错的。有时真庆幸自己是一只狗。 　　我用最简明的语言告诉它：我是流浪狗，没有家。 　　它像大多数雄性动物一样立即流露出保护我的意图，而我，也经过这些天的流浪有些累了，想停在这里稍作休息，以便将来更长的旅程。 　　于是，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给我搭了个狗窝；这一天正好下起雨来，而天气也渐渐转凉。 　 　　我们趴在狗窝里看农人家里的小鸡四处慌乱的奔跑着，看猪圈里的小猪哼叫着要吃粮食，看隔壁牛栏里的老黄牛安详地卧在草堆里嚼着干草。 　　一切似乎依着人的生活在有规律地循环着，遥远的空间和时间差距，令我没有整日怀念以前在主人庄园的日子了，那些好像从末发生。 　　人会因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产生变化，连狗也是这样，我始终相信在世界科学的日益发展下，有一天，我们狗类也可以活得像个人的样子。因为我们有太多地方接近人性了。 　　我的流浪生活安定下来了，从最近看家狗的种种迹像表明：它想娶我为妻。为它繁殖它的下一代。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心内是痛楚的，常常要在深夜时悄悄流泪。作为一只狗，有同类的爱慕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悲哀呢？ 　　以我狗的思维，那浅显的见地，我只能说：我还不想生生世世为狗，我希望自己早一天过上人的生活……或许是为了一个末完的梦。我坚持自己终有蜕变的那天。雌性的思想往往喜欢冲动，在狗身上亦不例外。 　　面对它日渐多情的目光，他激情的荷尔蒙越来越多，常常突如其来的给我一些不喜欢的惊喜，吓得我一愣一愣的；我们之间的距离从自身开始。 　　首先，我和它是两个不同地方的人，我的家族传统比它的纯正和高贵，尽管有时它会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让我来喜欢。但那是短暂的，不超过一天的时间我又会恢复我的冷漠。 　　狗世界里的悲剧就要在我身上预演了，我明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我还是走了下去；就像人一样，明明清楚是一条不归路，他（她）们一样会走下去。 　　独自走在小镇的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各自忙碌地匆匆而过。我像一个游魂飘荡在马路边上，玻璃门里映出我的身影，淡淡的落漠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是的，我从来就是这样不引人注意。 　　 　　我看到一群群寂寞无助的人在呻吟、在呐喊，这个世界好像没有知足的人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飞跃发展的时代啊？！人与人之间变得更为紧张，稍不注意便会埋下火种，引人自焚；我害怕与人的交际，它使我倍受伤害，我无法去接近一个个需要真诚的内心。 　　我知道人都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关怀的，屡次送出的温暖不但没有给于别人帮助反成了让人笑话的把柄，累了，不再在狗与人之间徘徊。 　　已经离开以前的生活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感觉好平静。人们发生的一切已于我无关，就算看到波浪也不会在心底涌起什么了。 　　晚饭后它照例躺在狗锅里休息，我和它没有什么话好谈，我们已经习惯这种渡日的方式。我看我的星星，它看它的草坪；维一的共同点是同在一碗里吃饭，同在一个窝里睡觉。除此之外我们就是两个独立的。 　　面对无法改变的状态，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顺其自然吧，万一将来有什么变化，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尽情享受还属于自己的每一天吧。 　　就在我即将为它献出我的狗身时，从远方来了另一只流浪狗，它带来的消息使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我的母亲因为病重，快要死了。我必需去探望它。这也许很是让人不理解吧，狗类之间好像离开母亲后还会牵挂的，极少。 　 　　可我是个另类，这在我出生时所有的亲友就这样说过，所以，我牵挂我的母亲。我得回去了，回我南方的小城，回那个尊贵的狗家族。 　　依依话别，我学着人类告别的形式洒下几滴热泪，感谢给予我多情的看家狗。只是，我们无缘共渡今生，在我的狗生命里，它是我的过客，我也是它的过客。我们像两颗天上的星星，偶然间彼此擦肩而过了。留下的将是淡淡的印象。 　　从旧时的记忆里，我不停地坚持我的旅程，心中只有一个意念，回到我的家乡回到母亲的怀里。我不愿意流浪了，人世间的种种一切没有给我带来快乐，经历过几次风雨的我只想躺在自家的院子里看花开花落，过我清闲的狗生活。 　　关于轮回成人的幻想，它极之遥远，在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狗生之后，我没有热情了。而且，离我远去的主人和他的一切已沉淀，今生，再也不会有另一个主人使我激情涌起，舒写另一个关于庄园的传说。 出处 http://www.yjjj.com/bbs/dispbbs.asp?BoardID=114&ID=7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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