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怒江是桥的博物馆,是桥的世界。有现代化的怒江大桥,有用钢索捆绑而成的钢索桥,有木做的吊桥,还有让人怎么也搞不清楚是怎样把水运过对岸的运水桥。而那只用一根钢索就造成的桥——溜索,是最简单的桥,也是最能见证怒江人勇气的桥。
六库,有重阳桥,有跃进桥,有怒江大桥。
桥,连接了峡谷两边的居民。
阿刚说,他是六库最棒的男人。
他用摩托车载着我,在怒江边上飞奔。我们没戴头盔,江边呼啦啦的风几乎风干了我的脸,头发被风塑成了另一个形状。风在耳边吹,怒江在脚边奔腾。
小沙坝,怒江在这里拐了一个小弯,沉积了极细的沙,形成新月型的沙滩,阿刚说这沙子里有金子,他从沙地上抓了一把细沙,找出一个亮晶晶的矿石碎片,金子就在这里面。一想到未来的六库电站将会修建在这里,我的胸口突然变得憋闷起来。我难以想象,当这里建起一座高35米的拦水坝时,这一切将会成是什么样子。
我们飞奔而过的公路将会被淹没,我们穿行而过的村子将会被淹没,我们仅靠一只滑轮就溜江而过的溜索将会被淹没。难道那时候到山顶上再修一条公路,在山顶上再建一座桥吗?而那狭窄的山顶又岂能容得下那么多的居民?
福贡,上帝在这里居住
当我顺着江边开满小花的田间小道走进那座江边上最大的教堂,耳边传来峡谷中古旧教堂的和着薄云的、遥远的钟声,傈僳族的姑娘小伙用甜美的嗓音唱起傈僳语的赞美诗,那优美的歌声在空旷的教堂上空回荡。这是一只没有接受过任何声乐培训的乐队,这是一群甚至连汉字都看不懂的演唱家,因为他们在用心灵歌唱,这样的歌声,我想上帝一定能够听得到。
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一座教堂,它甚至成了村子里最好建筑物的代表。
徳汉抱了一把吉他坐在教堂门口尽情地弹唱,他家依山而建的小木楼就在离教堂不远的地方。从他卧室的窗口看出去,怒江就像是挂在窗口的一幅山水画。
他说,以后他要买一辆小汽车,在怒江边上开。
福贡的石月亮,早已远近闻名。在高黎贡山山脉中段3300米的峰巅,有一巨大的大理岩溶蚀而成的穿洞,洞深百米,宽约40余米,高约60米,沿着怒江北上,百里之外,就可看到这个透着白云蓝天的石洞,它仿佛是开天辟地就耸立在那里,在傈僳族古老的大洪水神话中,它就已经存在了。傈僳语称它为“亚哈巴”,石月亮的意思。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希望接近它,然而,它仿佛是留给勇敢者的去处,这里山峰陡峭,道路崎岖,气候变幻无常,没有勇气和毅力是无法到达峰顶的。
石月亮的成因,是怒江峡谷正处在欧亚板块与印度板块的接合部,强大的地质应力和迅速上升的地壳,构成了怒江峡谷独特的地质奇观和美丽的自然景色。
丙中洛,真正的香格里拉
丙中洛被人们称作怒江中的桃花源。
香格里拉,《消失的地平线》一书中的传说之地,而此词的本义在傈僳语中是回来再见的意思,虽然那位曾经救过美国兵的傈僳族老人已经过世,而留下来的飞机残骸却成了这个悲剧史实的证明。
怒江从西藏奔腾而至,在丙中洛绕了一个大弯,形成了一块小平坝。也是怒江大峡谷在怒江自治州最大的平坝。
神山下的丙中洛,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房屋,青稞和小麦深浅不一的绿色把这里映衬得就像世外桃源,在或明或暗的光线下你会真的以为这就是怒江孕育出来的最神圣的地方,而三种宗教和谐、完美地统一在这里,更增加了它神秘的味道。上个世纪初,随着基督教的传入,丙中洛几个民族中兼有了各种不同的宗教信仰:原始宗教、喇嘛教、基督教共存。
我想用一张很大很大的底片把他们全部包容。
丙中洛主要居住着奴族、藏族、独龙族等少数民族,位于贡山县城丹打以北42公里。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脚下是怒江流过,均匀的葱绿覆盖着整座山坡,褐色的木屋分布在山坡上,远远的,雪山从云层间露出雪白的尖顶……
独龙江,最后未开垦的处女地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