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毛泽东：五百年一见的英雄，难得的平民化朋友

　　不少第一代领导人讲，没有毛泽东，中国的独立解放事业成功之日可能会推迟几十年。1980年代，邓小平论在后毛泽东时代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时，也不只一次地说，没有毛泽东，中国人民可能至今还在黑暗中摸索。 

　　毛泽东是中国五百年一现的大英雄。他的身上凝聚着在几千年封建中国历史上难得的英雄气质与平民化思想结合的结晶。旧中国历史上，几百年可以一见代表农民阶层的大英雄。毛泽东则承接了上至陈胜、吴广，下到李自成、洪秀全身上的大无畏的反封建反皇权的斗争精神。并且，毛泽东身上，没有他们身上那种简单的改朝换代的思想。 

　　毛泽东没有改朝换代的农民起义家的旧思想，这源于他所处的时代——东西方文明由于发生在中国身上的侵略和反侵略过程，产生了交融和碰撞。毛泽东不但保持了对中国农民的深切了解，而且以自己的英雄气质来凝聚农民的政治力量，从而历史性的继承了中国政治的深厚传统。同时，毛泽东参与创立并逐渐成为它的核心的中国共产党，后来作为代表中国发展方向——工业社会产物的集体领导模式，逐渐成为与毛泽东的个人魅力相互互动的、领导农民和军队的集体。这些都保证了，1920年代以后的土地革命和共产党对农民的领导，与历史上任何一次农民起义和导致改朝换代的政治更迭传统，都不一样。革命与改朝换代不一样，发生了质的飞跃。 

　　1940年代，中共七大时，这个集体提出了毛泽东思想的概念。这标志着以毛泽东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对中国几千年的政治传统，在中国向工业现代文明裂变基础上进行的继承和发展达到了顶峰。 

　　毛泽东思想里，有着毛泽东把西方文明中的斗争哲学与相关的中国政治中的团结与斗争艺术结合的深刻理解。现在看来，毛泽东的这一理解中，还是过分强调了人的因素，而忽视了法治和程序的因素。因此，毛泽东在领导新中国的政治经济发展中，还是过分依靠个人与群众的情绪化连接，从而在党的领导集体要求以工业文明的领导方式来领导新中国的事业的时候，毛泽东的思想与之发生了矛盾。 

　　毛泽东的个人思想没有被一个领导集体接受，而是被一个用情绪化鼓动的社会群体接受。这就成为文革时期不少悲剧产生的原因。 

　　二、毛泽东一以贯之的平民化思想感情 

　　我从小生长在毛泽东时代。我对毛泽东时代的感受是，从一懂事开始就似乎处于一个无所不在的大学校当中。 

　　我在农村上学。大人忙的时候，学校就停课。大人孩子一起到麦田和打场，抢收、抢打粮食；一块到水田抢插水稻。农闲的时候，孩子回到学校读书，大人也忙着学习。多少年以后，我知道，身边的知识分子钻研不了业务，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和我们这些孩子泡在一块。当时教我们读书的大人老师当中，甚至有后来我们国家部长级的人物。很多年后，在中国政坛叱诧风云的人物，在我的印象里，当时都是在农民当中牵着牛扶过犁的。 

　　后来，我当了工人。首先当然是跟着师傅学操作。但是更重要的是学习工人那种工作热情和责任心。当时单位里的知识分子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与工人泡在一起。工人，特别是我们新工人也是经常轮换着到技校上课。生产线装了新设备、车间上了新的管理法，马上就有知识分子来到工人中间，又是学习不断。 

　　进入邓小平时代，人们总是说过去被荒废了。应当说一个国家由知识分子代表它的社科和自然科学水平，由知识分子与工人一起创造新技术，这些都代表了国家的经济技术水平的进步。因此从这个意义上，从国家的学科建设和大中学的基础知识教育发展的角度看，耽误了两三代人。 

　　但是，在中国当时的条件下。中国民众是急需要有一个潜质的提高过程的。就是说，中国的工农大众急切需要获得知识支持，这种知识不是西方文明意义上的分学科建设，这种获得知识支持可能对工业社会的现实需要一下子衔接不上。但是，它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愚民政策结束后，新中国广大民众要求提升平民社会地位的特殊时期的特殊要求。 

　　在这方面，毛泽东一如既往的做了大量不同于历史上改朝换代以后君变民不变做法的工作，从而在民众中打下了基础，改变了郭沫若在《甲申三百年祭》一书中阐述的规律性现象，即农民起义军一进城就失去社会基础的规律。 

　　要说文革发生的大背景，我认为离不开上述两个方面的需要，总结一下就是： 

　　一、新中国工农大众要求改变过去改朝换代以后愚民仍是愚民的周期性现象，要求从一种知识支持上获得应有的社会地位。 

　　二、毛泽东决心改变改朝换代后君变民不变的周期性现象。要求工业化社会的知识分学科建设要先服从社会民众的在知识支持中获得地位的要求。 

　　文化大革命，是一种针对中国历史周期性现象的深层次社会振荡。凡是经历过那一时期的人都会感到毛泽东那深深的平民化思想感情。 

　　今天，人们在社会的教育、科技、工业与世界接轨发展和经济进入市场化轨道以后，充分经历了现代社会的快节奏。但回想起毛泽东的时期，还是能够感到那种平民化的对几千年封建愚民政策给予历史性结束的气氛和氛围。 

　　因此，如果说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是推翻了封建君位，五四运动是从封建文化桎梏中解放了中国知识分子，那末毛泽东在新中国的一个特殊时期贯彻他的平民化思想，结束的是封建愚民政策的延续，并且使这一过程变成了一个广泛的社会运动。应当说，回想历史我们是深深感到了毛泽东那种平民化思想情怀。 

　　从历史的角度看，对文革的拨乱反正直接导致了中国社会迅速进入与现代国家连接的改革开放节奏。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也许正是毛泽东的解放民众思想和平民化措施在特殊时期的深入人心，为以后的这一改革开放伟大进程，打下了深厚的社会文化心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