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稻是珍稀濒危植物,我国共有8个省、140多个县发现了三个野生稻种,海南和云南三类野生稻都有,而野生稻在海南被破坏得很严重。在云南,尤其是南长江和怒江中下游集中了两个野生稻,一个是游离野生稻,一个是药用野生稻,属于二级保护植物。怒江电站的兴建要淹没保护区的13%,而六库最好的水稻种植基地也将会在水坝建成时毁于一旦。
一条生态河流存在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河水的奔涌流淌,它养育着整个流域——高山、峡谷、沼泽、草甸、森林、湖泊中万千种生物。在这样海拔落差巨大、地势、气候多变的区域,每一个物种对河流的变化都非常敏感,任何一个生物链条的改变(大坝的改变是巨大的)都直接影响到众多物种的生存。
世界水坝委员会(World Cmmission on Dams)主席KaderAsmal博士在一篇报告中指出了水坝功能的虚妄性。全世界已花费了两万亿美元建造了4.5万座大坝,这些水库(总面积相当于英国的6倍)散布在全球61%的河流上。100年以来,地球上几乎每天出现一座大坝。但是几乎所有的水坝计划书都高估了水库的使用寿命及工程效益。事实上,大部分水坝都不能达到其预期目的。
当人们津津乐道中国西部水资源的能源价值时,往往忽视了中国西部水资源的生态价值和综合环境价值,更忽视了中国西部是我国最重要的生态功能区和生态敏感区。在单一经济价值取向的思维方式下,人们往往只盯着水力能源开发带来的局部经济利益,却少有人算算不适当开发带来的环境效益损失和长期的社会、经济效益损失。
水电站背后的辛酸苦雨
生活在江边,是怒江人最基本的生活状态。
怒江最主要的交通要道是沿江公路,江边也集中了怒江州主要市区县城的建筑,甚至怒江最好的水稻种植基地也在江边。
一个傈僳族老汉坐在他家的小楼上吸着长长的竹筒烟斗,黝黑的脸上刻了深深的岁月的纹,如果怒江的水电站一建,这幢江边的小楼就会被淹,当问到他是否想好把家搬到哪里去,他看着滚滚的江水,茫然地说,不知道。就在几年前,他才从山上搬到江边来。
对于修建水电站能解决脱贫问题,更多的专家提出了异议,在怒江这样特殊的情况下,用水电站是很难解决的。高山峡谷的耕地多半在坡度25度以上,人们的生存与这为数不多的耕地紧紧联系在一起,水坝的建成把江边的耕地淹没,难道又让他们回到森林里继续刀耕火种的日子,而且,这似乎也与我们的退耕还林政策相悖。
移民问题也成了修建水坝的重大问题,怒江是一个多民族聚集的地方,也是民族习俗、民族风情保留得比较完整的地区。怒江州也曾为了解决少数民族的贫困问题而进行过民族迁移。比如大量向缅甸移民,后来美国的侦察卫星发现缅甸北部到处起火,缅甸政府提出了抗议。山地民族传统的耕作方式,是扛着枪背着炸药,轰轰烈烈地开过去,先把东西砍倒再烧。往思茅的移民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方式,不愿改变生活习惯,很多人中暑生病又跑回去。一个民族的存在依赖于一定的地域与环境特征,移民很可能导致一个民族文化的消失。
怒江水电站淹没的是河谷地带,而且周围都是山区,坝区小得可怜,六库的坝区面积不可能容下那么多的移民。再加上泸水县城迁到怒江,江边那少量的缓坡地已经被占用得所剩无几。
修建水坝水电站造就了大批的生态移民,水电站在预计之初能给当地带来的经济实惠也大大地打了个折扣,更多的人因此而走上了奔波之路。
漫湾电站的田坝村,修电站之前是库区环境最好的一个村,水坝建成是作为农转非的移民安置,在当时可以吃上商品粮。但到了市场经济以后,这些移民悬在了半空中,他们既不是下岗职工,也没有耕地,不是农民。有几十人天天都靠捡电厂的垃圾过日子,每人捡一天可以卖一块钱,还有的人去打工,甚至去卖毒品,。
现在世界上有70多个水库诱发地震,基本都是由于坝高超过100米产生的,而我们的大坝修的基本是超过100米的!水库最大的一个地震,是1967年在印度河的地震,造成180多人死亡,1500多人受伤;我们国家有14座水库诱发地震,最大的是1962年3月诱发了6.1级地震,导致了20多个县市受灾,房屋倒了1800多间,死亡85人。
越南在澜沧江的支流修了一个亚地瀑布电站,越南南方污染比较严重,水质变坏,导致下流生态恶化,在柬埔寨东北部,下游的居民受到很大损害,在2001年统计有950多人死亡,2000年一次洪水造成35人死亡,上流放水没有通知下游,致使大量的牲畜死亡。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